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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回凉州（第1页）

在阿勒腾呆了六日，回来后不久就下了今冬的第一场雪。雪花纷纷扬扬，似是从天空掉落一匹匹白布，蒙住人远望的视线。

河水彻底冻结实，库兰和托汗喂过羊后，带着大家一起去凿冰捕鱼。

去年有白灾，没来得及捕鱼，今年下网后捞出来的鱼格外多。也可能是众人换了位置，总之鱼肉算是大丰收。

有几年没吃烤鱼了，库兰这次特意带了家伙什，当着四个孩子的面烤了五条大鱼。

“阿爹，好吃，以后还烤着吃。”丹哥儿模糊记得以前吃过，不过没纠结太久，抹抹嘴就提要求。

“好，以后还烤。”库兰给米尔挑鱼刺，不忘回应二儿子。

丹哥儿吃饱了，捞过一条鱼道：“爹你去吃，我给妹妹挑鱼刺。”

库兰哪里放心让一个小孩子干活儿，笑着说：“你跟阿帕去芦苇荡里看看，有鸭蛋了就捡回来。你阿父会腌咸鸭蛋，可好吃了。”

他们这次是坐鹿拉的爬犁来的，离芦苇荡还有些距离，去那里就得再坐爬犁，丹哥儿高兴地点点头，他可喜欢坐鹿拉的车了。

“我也捡。”米尔吃饱了，拉着哥哥的手起身，“我也坐车捡。”

“我也去。”卡万赶紧咽下阿父喂的鱼肉，起身道。

几个孩子都跃跃欲试，慧哥儿道：“库兰，你跟干爹在这捕鱼吧，我和阿父过去看看。”

加玛一个人肯定顾不过来四个孩子，慧哥儿怎么都得跟着。

捕鱼、腌咸鸭蛋，等过冬的东西都置备齐全后，海拉特意派人过来，邀请慧哥儿和几个孩子一起去泡温泉。

这可是多少年都没有的事儿，慧哥儿哪有不答应的道理。海拉走后，他赶忙跟着加玛收拾东西。

夏牧场的时候，海拉隔三差五就送东西给米尔，好吃好玩的都有，知道她是真心疼孩子，虽有时礼物贵重了些，慧哥儿也没拒绝。

不过想想海拉邀请也是想得周全，家里就米尔一个小女娃，没人带去女温泉汤那边。婉儿今年怀孕肯定不去，驰娜尔要照顾孕妇肯定也是留在家里，就托娅一个人，去不去还不知道呢。

因接了海拉的邀请，慧哥儿特意去了婉儿和稻哥儿家，说了这次不能一起去泡温泉的事。

驰娜尔不知道事情原委，只是感慨：“海拉果真想通了。到底是她生的，哪有不心疼库兰的道理。

我还记得海拉刚嫁到喀日图那会儿，别提多水灵多爱说笑了。后来就不大理我们了，到底是酋长夫人，我们也不好说什么。

不过现在能想通也好，总好过一直不理你们。”

慧哥儿笑笑，没多说话。海拉的事是她的秘密，他怎好胡乱说。

为了泡温泉时有零嘴吃，慧哥儿从两家告辞后，专门做了些糖，红枣核桃黑芝麻糖、花生糖、牛奶糖都做了好些，还用茯苓做了糕点一起带着。

因做的多，库兰一直在灶房里帮着烧火打下手。卡万和米尔从小就喜欢在灶房转悠，见阿爹坐在小板凳上烧火，也挨过去要帮忙。

库兰赶忙抓住四只作乱的小手：“火危险，你们还小，不能玩。”

这还是库兰第一次拒绝两个小家伙，卡万和米尔对视一眼，站起来跑到门边，见门口立着的簸箕里装的有前些天扫的落叶，嘿嘿笑两声，一人拿起一片落叶蹭蹭蹭跑到火炉边扔进去，还哈哈直乐。

库兰摇摇头，起身逮住要往外跑的两个小家伙，一人刮了下小鼻子：“不可对火神不敬，知道吗？”

草原上崇拜火神，不能从火上面跨过去，也不能把垃圾倒进火堆里。所有这些都被看为不敬火神，是很严重的事。

卡万和米尔眨巴眨巴大眼睛，都是会看脸色的，看出爹爹眼睛里的无奈和严肃，懂事儿地点点头。

库兰拍拍两个小脑袋：“好了，去看看两个哥哥字写得怎么样了，一会儿就吃晚食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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